“你嗓子怎么哑了?”肖童两眼放光冲到沙发上,手足无措地拆着盒子,跟新婚夜脱新娘衣服没什么两样,又猴急又小心,“出个差还生病了?”
林烺嗯了一声,开始不紧不慢地收拾晚餐,一盒十三香,一盒蒜蓉,啤酒是雪花的,刚从超市冰柜里拿出来还沾着水滴,都是他的最爱,肖童是个好死党,好死党有了媳妇也没忘了兄弟,还知道去厨房调了两碟蘸料出来。
“欸,你猫呢?”肖童左右看了看,连猫祖宗的屎盆子都没看到。
“上次回家带回去了,我爸妈养着呢。”林烺有点想那只蠢猫了,“等这次回去再带回来吧,不然都不亲我了。”
“本来也不亲你。”肖童带好一次性手套就开始马不停蹄地剥起小龙虾来,技术之娴熟,行云流水,“你这么怕麻烦一人养猫倒不嫌烦了,我看你家猫儿子生一窝崽子出来你还单身呢。”
林烺踢了他一脚,笑笑:“生不了,绝育了。你也没什么资格笑话我,说的你不是单身狗似的。”
“我家里人又不催我。”肖童乐了,“反正我哥结婚生子一条龙都完事了,我爸妈现在忙着抱大孙子想不到我。不过,你爸妈也挺开明的,什么事都由你自己做主,怎么在结婚这件事情上,逼得你这么紧?”
林烺一阵苦笑,他明白父母的一片苦心,但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却是另一回事。
夏天伤风是件挺折磨人的事,林烺胃口不太好,吃了没几口,啤酒喝了一罐就歇菜了,就着最后一口啤酒把感冒药吞了,瘫在椅子上打哈欠愣神。肖童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知道吃药得用温水啊?你这酗酒嗑药的别中毒了。”
“懒得去倒水。”林烺特想来根烟,但又不想挪到阳台那儿,挣扎了会儿还是作罢,“再说我一肚子酒精,用水服药有什么差别,能稀释多少。”
等吃完聊完时间9点了,肖童顺理成章在林烺家过夜,他平时也常来,还特意留了几套衣服和洗漱用品在林烺家,去年世界杯期间肖童压根就没回自己家过,天天跟着林烺熬夜赌球。
肖童洗完澡就躺在沙发上玩游戏,等换林烺洗好了出来,他连姿势都没变过。对夜猫子来讲,现在的时间睡觉还有点早,感冒也无法阻止熬夜的心啊。林烺擦着头发抬腿就是一脚:“往里点。”
“你属驴的吗老踹我!”肖童往后挪了挪坐起身来,留了半个沙发给林烺。林烺没理他刚要坐下,就听到手机里传来声音,是周拙:“谁在说话?”
“L大帅比啊,我今天住他家呢。”肖童回答。
林烺石化在半路,屁股挨着沙发忘了接下来要做什么动作,脑子里跑马灯似的盘旋着一句话:这他妈不会暴露了吧?一颗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周拙没再说什么,倒是崽崽接了话:“怎么声音听着不大一样了?”
“他感冒嗓子哑了。”肖童回答。
周拙又问了:“吃药了吗?”
肖童看了林烺一眼,帮他答道:“吃了,兑着酒吃的,现在洗完头不吹干怕自己不够严重呢。”林烺听不下去了,又踹了肖童一脚跑回卧室了,不过没关门,外面的动静还是能听的清清楚楚。
电视上放着什么林烺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漫无目的地换了两轮电视台,终于忍无可忍关了电视,然后靠在床上听着他们的对话,确切的说是肖童的单口秀,他怕打扰林烺看电视还特意戴上了耳机,真是他妈的体贴得要命。
“我常来他家,就差问他配把钥匙了。”
“感冒不严重,他身体一直挺好的,除了胃不太好。”
“工作头两年太拼了,吃饭不规律压力又大直接把胃搞坏了……现在还行,挺注意饮食的,吃的特清淡,小可怜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