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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预料中夸张的赞赏或者表扬,贺濂很安静地垂着眼睫,看两个人并肩的影子,他比李逾白要矮那么一点。

但也没有差很多。

“所以哪怕不出道,你也能成为让别人仰望的人。”

“……啊?”

“你就是很优秀啊。”

李逾白喝红茶的动作停了一拍,他没有接着贺濂这句话说,从塑料袋里拿出另外一盒红茶递给他:“这个,国内买不到,很好喝。”

贺濂接过去,拉开最上面的口,举起来看李逾白。

“幼稚。”李逾白笑笑,端起红茶的纸盒跟贺濂的在半空中碰了碰。

“敬超级厉害的白哥。”贺濂说。

“敬……”李逾白清了清嗓子,正色说,“敬超级可爱的小盒。”

贺濂笑开了。

海岸边入夜后人很少,偶尔有一两个行者,或者骑着自行车路过他们。海浪的声音,因为天空宽广而被无限地放大,就像近在咫尺,又像遥不可及。

海洋是生命的起源,是混沌之初的第一滴眼泪,是万物最终殊途同去的归宿。咸湿的风从天而降,拂过每一朵雪白浪花,礁石黢黑,沙滩如银,在夜里,最冷淡的颜色有了最温柔的力量。

他与贺濂在南海边的深夜里看过一场电影,现在又沿着连接太平洋的海岸少有人烟的小路,走过一盏一盏路灯,听电车驶过时齿轮的转动。

路灯的光是橘黄色,李逾白转头时眼神恍惚,以为看见闪亮的碎片落在了贺濂肩上。

那首歌里唱,阳光撞碎了。

那首歌叫,喜欢你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