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杨往左抬头,看见面前一张俊脸,笑得停不下来:“我没哭啊。”

那大男生挑挑眉,有点惊讶,不管不顾把纸巾往他手里一塞,转身走了。

舒杨在原地蹲了一会儿,渐渐止住笑,慢慢起身,面无表情地提起箱子,后退几步,把箱子甩进了绿色大垃圾箱里。

里面装着让他丢了工作的导/火/索。

做完这事他抽出刚才那张纸巾,很仔细地把手擦了擦,随后摸出城市通,去坐地铁。

年假还没结束,地铁里是难得的空dàngdàng,舒杨站在最后一节车厢里。

他身材颀长,五官清秀又不失男子气概,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第一眼看上去不惊艳,但是越看越出彩。

已经二十六周岁了,但如果抱本书去上堂本科选修课,应该也不会有人觉得他突兀。

少年气和书生气在他身上糅合起来,显得温润,但一点也不圆滑。

站出两站,旁边的目光终于引起他注意。

他转头望向两个凑在一起的姑娘。

就在他看过去的那一瞬,其中一个飞速移开了目光,另一个却坦然地看着他,飞了飞眉毛,指着自己身边的空位,示意他坐。

舒杨站着不动,也冲她笑笑,随即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并没有注意到车厢另一头饶有兴味的目光。

他一路上想了想可以跟谁打电话,最后的结论是没有人。

因为他谁的电话都不记得,只记得老爸老妈的。

老妈的倒是可以打,但是打过去只能是徒增双方的烦恼。

城市通里的钱只够他坐回家的,钱包里五张卡,全是空的,现金则很月月红,刚好十二块整,过完年回来之后其实还剩五百块,但是都在移动支付的app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