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谈毓书之前,他一直是一个无情的人。
但一个无情的人,却一直记得他的笑,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也仿佛,他还活着。
那本书被人传递着看,当事人出来解释,自然比一千个谈毓书说的话管用。
一旁巧心布局的徐然,脸色已经铁青。
有人留意到出版时间,“这本书是九年前的,难道你们当时已经”
“没错。我们相识得很早,那时已经是情侣关系。”
谈毓书全程身体微颤,死死咬着下唇内侧的一丁点儿细肉——他背负着的这个骂名,是打算将它顺着时光流水沉淀在河底的。
当年,他拿着枫叶构象的指环参赛,本来一片叫好,却在最后的评审阶段,被有心人找到陆博渊的书。
他没办法说这张封面也是他的作品,更没颜面回国请陆博渊为他证明。
只有沉默。
那时,记者每天堵在他公司门口,问各种诛心的问题。譬如“被评为今年时尚设计圈最愚蠢的贼,你做何感想”,譬如“听说在中国没有设计这个理念,你抄袭的对象是谁,也是一个‘复制者’吗”。
他每天被这种问题包围,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老鼠,被拎着尾巴玩弄。
那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在重重记者外面,居然看到了陆博渊。
是的,他在米兰看到了陆博渊。
但是,他有什么脸面去见他呢?他是害死他母亲的杀人凶手,还企图让别人出来替他解围么?谈毓书没那么自私,也没那么果决,他不愿让陆博渊知道他在这边人人喊打,更没有心思和心态去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