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越拥挤的人海,推推搡搡,往人少的地方逃窜。怒气填胸的时候总是健步如飞,没有看到醒目的红灯,只想赶紧逃离这女人。人们谈话的嘈杂声混着各类汽车的鸣笛,把本就闹哄哄的街道吵得不可开交。
叭!
嘀嘀!
呼——
萦绕在耳廓的琐碎的鸣笛声让他心烦意乱,脚步不由加快。
叭——————
这一声,比之前所有的都要响亮,振聋发聩!
近在咫尺的巨响让他的脚步下意识停住,侧头一看。
视线还没有完全转过去,身体就被一个突然的力量往前推去,头磕上马路旁的站台。顾不上如火烧的灼热疼痛,仓皇回头,就看到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妇人,正无力地躺在血泊里。
这个之前还对他破口大骂,却一把将他推开,独自面对死神的女人
“阿姨!”
谈毓书发疯似的跑过去。
陆妈妈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一张嘴,猩红色的血就往外涌,说话十分吃力,只能唤出几个简单的音节:
“求你放,放过博博渊他”
谈毓书对上那双濒死却苦求承诺的眼睛,不敢摇头辜负一个母亲,也不敢点头辜负爱情。只得赶紧拨通电话,让母子俩告别。
陆妈妈听到很久没有见面的儿子的声音,嘴角终于噙了一抹笑,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濒死时想念儿子,是一个母亲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