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锁好门,就送你到楼下。”谈毓书一面说着一面往外走,“待客之道还是要的。”
客?
这句本来很常见的客套话,却如芒刺扎进陆博渊的心脏,心里一痛,气息不动声色地混乱,没有说话。
公寓在二楼,不用坐电梯,两人顺着楼道一路往下。鞋底踏出的声音很突兀,嗒嗒嗒敲在心口。
临别时,陆博渊将手揣进口袋,抬眼看了看星辰,眼神落寞,叹着气说:
“谈毓书,十年这么久,我没有背叛过你。”
谈毓书下意识往楼上看了眼,退了一步。
“我们早就分手了,说什么背叛不背叛?”
他们的感情,结束很久了。
他甚至忘了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
陆博渊听了答案之后,咬紧腮帮,准备再回敬一句毒舌过去,却想不出比这还伤人的话。
从前,人们以为平行线最无奈,两个人如何也走不到一起。
其实更无奈的是相交线,过了交点,渐行渐远,如何回头?
整栋楼房的灯都灭干净,陆博渊还坐在车里,眼神阴鸷。唰地摘下无名指的戒指,随手扔出窗外。
光芒微弱的指环在草丛里滚了几圈,一下子就没了影子。
一秒,两秒,三秒十秒的时候,还是不甘心,认命地推门下来找。
打着手机的灯在草丛里摸索了近半个小时,终于摸到了那枚坚硬的冰冷的银环,本应该皆大欢喜,他却想着自己一前一后理智完全被感情支配的愚蠢,发狠地踹了几脚车门。
明亮的路灯下,颀长的身影显得十分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