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
低沉从容,仿佛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霸道的自信,这样的音色和语气,谈毓书只能想到一个人。
那个人,深深扎根在他的脑海里,刺入骨血。他曾经想彻底拔除,撕扯到血肉模糊也在所不惜,却发现,皮掉了,肉烂了,他还是在那里。
像是被下了诅咒一下,心脏被一只嶙峋的手抓住,谈毓书下意识攥紧了裤腿,不敢抬头。
不会是他的,没有理由,不应该,也不可能。他不断给自己这样的心理暗示。
女人洋洋洒洒写完了,连忙笑着转过身,把角落特意留给谈毓书,“就好就好!这小伙子签了字就行了!”
那来人看向谈毓书,眼睛里都是淡然与陌生,没有半分异样,“那么,能请你快点签字吗?”
谈毓书又一愣——是没认出来吗?
还是装作不认识?
应该,后者的几率比较大。
他只觉得头皮被盯得要烧起来,呼吸的空气也变得越来越稀薄。来不及细想,仓促接过字条,三两下把名字写上去,交给女人。
那对夫妻终于心安理得地走了,但催促的男人还没有离开,只盯着谈毓书发颤的手指,似乎等着他开口。但谈毓书就像个站在断头台上的罪犯,仍旧低着头,思考着要怎么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