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恒身上还穿着平时上班穿的衣服，一脸严肃，和初三那年把他拉回家后的表情一模一样，谢安这么想着。

“你在学校谈恋爱了？和一个男的？”谢景恒没有废话的习惯，说什么都喜欢直击主题，在外面都不怎么会客套半句。

谢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觉得这个场景很好笑，他忍不住勾了下嘴角道：“嗯对，和一个男孩。当初不是你说只要成绩过得去，我要做什么都无所谓吗？”

李溪抿抿嘴道：“你想好了吗？”

“你也知道是男孩？不管有没有想好，这个性别首先就不对了。是啊，要做什么都无所谓，但我也说了不要触及底线吧？”谢景恒少见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底线？”谢安轻笑了一声，两眼紧紧地看着自己父亲的眼睛说道，“是谈恋爱触及了你的底线还是喜欢男孩触及了？”

李溪也没管两人的对话进行到了何步，依然执着地问道：“你想好了吗？”

谢安这才笑着回答道：“我想好了。”

李溪点头道：“不是因为叛逆，而是因为真的喜欢上了......”

“他才多大？他就明白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谢景恒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喜欢你的时候也才十九岁，”李溪抓住了自己老公的手，语气还是那样的平静，“喜不喜欢和年龄、性别无关，只是在那一瞬间突然觉得，想和这个人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谢景恒似乎也没想到李溪会这么说，嘴唇紧闭，下颚线紧绷，过了几秒，才开口道：“你要想糟蹋自己可以，但别糟蹋别人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