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睡眼蒙眬地瞄了一眼旁边的电子钟,凌晨两点。
他下chuáng,踩着拖鞋往外走,双腿发酸,好像他真的顺着铁轨走了很久一样,这种诡异的想法,伴随着羞耻感,让他清醒了不少。
看到书房的门缝漏着光,何楚去倒了一杯温水,敲门。
阮奕坐在椅子上盯着面前的几台显示屏,荧光照在他脸上,光影分明,显得他神色沉郁,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坐了多久,在寂静的房间里,几乎听不到他的呼吸。
他今天看到了打印出来的吴chūn庭老婆孩子出境消费的记录,流水的开销,甚至抵得上吴chūn庭十年的工资。
最大的一笔是在云顶赌场,他儿子一个人豪赌了三十七万美元,被贵宾区的摄像头清晰地记录下来。
阮奕看到的时候几乎没有了外露的情绪,他不知道是经过了一周的冷静,还是和身边的何楚的一场酣畅的性/事抚顺了他的戾气。
听到敲门声,在桌子上若有若无点着的手指停下来。
何楚端着一杯水进来,头发软塌塌地乱着,脸上还带着粉扑扑的睡意,延伸进睡衣领口的脖子像是一截光洁白皙的象牙。
“你怎么又起来了?”何楚把水给他放在一边,揉着眼睛问他,“是来工作了吗?”
“没有,睡不着。”阮奕按了一下有些发涩的眼睛,看着白白软软的何楚,让他走过来,坐在自己腿上。
何楚面红耳赤地往他怀里坐,像一只香喷喷的小抱枕。
他看了一眼阮奕在看的东西,被几台机器一起展示的东西弄得眼前发晕,震惊问:“你一个人看这么多吗?”
阮奕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