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都觉得自己要死了。

高三体育课大面积给其他课让道的时候,他是第一个叫嚣着要恢复体育课,被人当成傻子的人。

至于为什么要考医科大,完全是因为那位在他看来宛如仙人一般的体育老师,在一次教学中意外骨折,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疼痛什么都干不了,心疼。

虽然这些青春期男孩的小情愫现在看来极为幼稚可笑,但当时的他却觉得自己的暗恋是伟大的。

戚远听着身边的梁鹤安发出睡熟时的细小鼾声,起身去卫生间里冲了澡。

“戚医生,我不行了,啊,戚医生,你才可爱,啊戚医生,我要疯了,啊戚医生……”

淋浴的水打在戚远扬起的脸上,耳边却依然萦绕着梁鹤安最后一次发泄时的满嘴胡话。

真是!

戚远蹲下,看一丛丛细水流进地漏,简直要疯了。

他一个当了十几年1号的人,这一晚被人给攻了!这人还是他自己给让进门的。

“啊!”戚远羞愤地把自己清洗干净,又悄咪咪爬回去睡。

窗帘是之前赖凡选的,他特别擅长搞这些家里的装饰。虽然很好看,但遮光性能一般。

此刻,无法平躺的戚远,侧身看睡着的梁鹤安。

一缕碎发搭在那人的额间,高挺的鼻梁时刻诱得戚远想伸手去摸一把,还有那薄嘴唇,怎么吻起来会那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