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半分多钟的时间,窦天骁都是懵的,他觉得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医生还没有尽全力。
病床上的人盖着白布,窦天骁走到床边跪下,拉着外公的手指,嚎啕大哭。
江燃也是泪流满面。
当晚的急诊抢救室外,许多人哭得声嘶力竭,哀声一片。
当然,在这个地方,几乎每个晚上都会有人哭到筋疲力尽。
窦天骁的嗓子哭哑了,哭累了,回去就开始发高烧,江燃彻夜未眠地守着他,强迫他把退烧药吃了。
按照当地习俗,离世的人要在家中多停放一天,等葬礼结束再送去火化,家属和超度者陪在死者身边。
外公的葬礼是在乡下举行的,毕竟要落叶归根。
窦天骁的妈妈和继父也都赶过来披麻戴孝。
窦天骁没精力招呼他们,一整天都倚在墙角一言不发,除了喝了几口水之外,没吃下任何东西,就连江燃哄着都没用。
外公火化的当天,窦天骁已经烧到肌肉酸痛,头昏眼花,就连从椅子上站起来都差点儿摔倒。
外公的身后事基本都是舅妈和叶晓月一起打理的,网店停业了几天。
葬礼按照外公的要求,一切从简,火化之后的骨灰盒,和叶晞的奶奶合葬在了一起。
“算是还了他的一个心愿吧。”舅妈安慰自己。
因为那些没有及时摆放好的药片,叶晞自责得食不下咽,尽管所有人都安慰他,那不是他的错。
外公真的想走,还是会有一万种寻死的方式。
那封遗书窦天骁看了好几遍,记性很差的他,能一字不落地记在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