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轻描淡写的语气使温随更惶恐了。
在将行李包撞在君翰如身上的那一刻,温随几乎是马上就后悔了。之后的日日夜夜,他都为此而难以心安。
“是……是不是我?”他错以为这淤青都是因为自己得来的,愧疚得连声音都在颤抖。“我不是故意的……没有敢用力……”
“温随,和你没有关系。”
温随的手很温暖,贴在淤青上,倒也很有温柔的抚慰。君翰如垂眼看着他头顶软塌塌的头发,说道:
“我去见了我的姑姑。她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也已经知道我和你的事情。”
君翰如是不会说谎的人。
他没有这样的习惯,君家的教养也不允许他这样做。从某种程度上,其实他对温随很坦诚,因为至少,说的从来都是真话。
“她并不赞成我和你在一起,所以我们发生了点冲突。”
他的语气还是很淡,非常平静地叙述完一件事情。甚至这件事情本身的波澜都被这种平静抹去了。
温随却还是心疼坏了:“都是我……明明是男人,却总想要……要和你……和你……”
“你很难过?”君翰如低头看到温随的脸色,顿了顿,伸手缓缓抚摸他的头发:
“她是长辈,我退让是应该的,更何况我并没有什么损失。温随,这没有什么可难过的——你只需要留在我身边。”
他在做出承诺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感觉,似乎他永远也不会打破这承诺。
这种感觉并不是错觉。
落子无悔,本就像一缕魂识,流淌在君家人的血脉里。一代代的悲喜离合,皆因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