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眼。
然后便是十年。
两人一高一下地对望着,一个挺拔地站着,另一个扑倒在尘埃里。
温随似乎就注定了一辈子只能这样仰望对方。
“你还好么?”
“还……还好。”温随听见自己这样说。
于是那人移开视线,走开了。连扶也没有扶一下。
他的成绩大概是不错,裁判话音刚落,四周就响起惊叹来,甚至还有十分起劲的鼓掌声和口哨声。
但他本人看上去却并没有多兴奋,径直走向检录区休息。
温随望着那人走到yīn影底下,直到完全看不见了,才逐渐回过神,撑起身子开始收拾衣服。
初赛回来的运动员站在检录区外冲他招手,他便捧着衣服急急忙忙朝那边跑去。
运动员们东掀西掀地翻找着自己的衣服,找到后,从口袋里拿出点东西,又重新塞回温随怀里。一帮男人力气大,又鲁莽,把他撞得几乎站不住脚。
温随在调笑声里小心地抬起眼,慢慢把检录区望了一遍,终于看见刚才那个人坐在木质条凳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