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君省瑜忍着一口气,勉qiáng接受这件事情,已经是几年之后了。
君家人似乎都倔的很,半点没有读书人该有的通达,但凡认准了一件事,是至死不肯回头的。
她冷眼旁观了几年,见君翰如依旧是她教出来的那副模样,不出一点差错,好歹算是松了口气。只是从此却总担心他父亲那些反叛的的血脉,是否也隐藏在这儿子身体中,诱使其将来做些更大的背叛君家的举动。
君省瑜毕竟老了,只能反复提醒着君翰如他所应该做的。
“你既愿意去做,我拦不住你。——只是,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知道么?”
“知道。”
不知不觉,茶已经喝了一半。
秋姨拿着水壶上来给他们换茶叶。
先换的是君省瑜那杯,君翰如的杯子还拿在他手中。
茶杯里是他的倒影,十分平静, 一派漠然。
不知为何,君翰如似乎从这茶杯里看见了温随。
温随在哭。
一边呜咽一边哭。
君翰如简直有些奇怪,为什么会有人这样爱哭。
为什么,男人会有这样多的眼泪。
“之前听秋姨说,你那架钢琴音不准了?”
君翰如淡淡应了一声,抬起头:“已经调好了。”
“你自己不弹,调好了用场也不大,摆着只是好看。”
父母去世后,君翰如在祖父母膝下受了一年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