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了几句,夏谐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完全听不见了。他肩膀一缩一缩,脸朝着地板,不敢抬头,紧紧握着手,一面摩擦着地面一面往前爬。
“明明………是你先欺负我的……”他以一种极低,极低的声音说着。
“……明明……是你……”
他往前挪动一点,就说出一个字,泪腺收到刺激,开始分泌泪水,这液体落在地板上,又被摩擦掉,呈现出一道湿迹,就像蛇爬过的痕迹。
“明明是你……先……先……”
到最后,他缩在地上,似乎是爬不动了,又或是崩溃了,脸紧紧贴着地板,几乎在以一种哭腔在恳求:
“求……你……”
“我是很脏……我是很脏……可……你别丢下我……”
“……我求你……”
无人应声。
他感觉到有人抓住了他的脚踝。
又冰,又凉。
夏谐红着一双眼睛往后看去。
他看见继父和那个脸上带疤的男人,一人一手抓着自己的左右两只脚踝,冲自己露出了极为古怪的笑容。
在他们身后,有无数黑色的汁液蔓延过来,流淌至他的身体上。
这一瞬间,他喊不出什么救命——他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似乎有人凑在他耳边说:
“你说'没有'?……那你倒是'没有'给我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