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用婚姻这一武器捆绑了他,那自己就该知足。
林阙总是这样用理智告诫着自己,于是他只是暗中看着夏谐,看着他每夜的照片送到自己手中,只是看着,什么也不做。仅是最大限度的宽容,最大限度的纵容,最大限度的讨好。
…………
夏谐两点回来的那一夜,林阙听见他的脚步声没有往卧室里来,而是径直去向屋子尽头的那间屋子了。
他开了灯,打开卧室的门,叫住了夏谐。后者闻声回过头来,很有些吃惊:“你还没有睡……”他看起来十分困倦与疲惫,眼睛底下有微微晕开的青影,身上只穿了件衬衫,外套搭在手臂上,照例有淡淡的酒味在空气里飘dàng。
“我在等你。”林阙轻声回答着,他把门开得大一些:“快进来睡吧。”
夏谐沉默了片刻,没有拒绝,擦着他的肩进了卧室。
躺下之后,林阙一如往常那样静静看着夏谐的背,今夜没有月光,房间里很黑。突然地,他听见夏谐出声了:“林阙。”
“嗯?”林阙应着,有些紧张,不由自主用胳膊撑起了半边身子。
“你不用等我的。”夏谐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你这样做,我也还不了你什么。”
林阙在那一瞬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头,使他发不出一声来。
这次,他说不了“好”了。
三年里,他做的最多的一件事便是等。最初,是等着夏谐能够接受,后来,是等夏谐能给他一点回馈,而现在,他只是等夏谐能和他共处在一个空间里。等已经变成了他的习惯,但夏谐让他不要再等了。
林阙没有回答夏谐,只是说了声:“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