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谐是在走向工地宿舍的路上倒下的。
他身子骨果然不是很好。那个雨天虽然有林阙替他打伞,然而在那之前已经是淋了浑身湿透。大概在那时候就开始发烧了,不知怎么的,他依旧是撑着上了两天的班,虽然脸色白的很,但行动上看起来居然和别人差不离。
直到那个清晨,走着走着就在熹微的晨光里跌了下去。
林阙下了车就朝他奔过去,短短几步路,在他看来却十分遥远。也正是那几步路,把他心里一直苦苦构筑的脆弱堤坝给冲得溃败。
林阙走到夏谐跟前,把他抱在怀里,发现他浑身都滚烫。林阙手有些抖地把他用力搂在怀里,又不停抚着那湿漉漉的额头,汗水夹杂着滚热的温度,简直要把他的指尖都燃烧起来。
这也是林阙第一次触摸到夏谐。
这具温暖而脆弱的身躯,延伸出无数细小的丝线,慢慢侵入林阙的肌肤,神经。让他大脑里只是疯狂生长着名为迷恋的情感。
林阙又把夏谐往怀里带了一带,几乎是歉疚般地喃喃自语:
“我为什么总是只看着你呢……我早该出手的……早该的……”
林阙把夏谐送到医院,守了他一夜。
医生以为他是亲属,又把他按诸如“怎么做家属的”“都病成这样了”之类的话语责骂了一通。
直到夏谐被安置在病房里,安安静静躺着输点滴了。林阙才退到门口,隔着玻璃望着屋里人,一边打着电话,嘱咐着什么,电流悄无声息,直听得那头恭恭敬敬的一声声:“是的,是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