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幢两层高的房子,木质结构,并不是很高,看上去扁扁的,浸在绿色的花园里。
花园前面被打理的很好,但是说是花园,可能有点名不符其实,因为并没有种花。只是一片草丛,被修剪成短短一茬,绕着蜿蜒的一条小道铺展开来。偶有一些野花,星星点点缩在墙的角落。
屋后的院子长年背光,也比较小,植物便长的有些野。那里留着两个躺椅,是上一任主人留下的,林阙并没有扔掉,但也没有用过。于是躺椅坐落在杂草间,露出huáng色的锈斑。
这座房子当然也是新造的,五年前林阙开始在A大任教,于是买下这块地造了新房。他如今还能回想起那座老房子,灰蒙蒙的,像是笼在雾气里,墙面是绿色的小方砖一格格贴在水泥上,二楼的蓝色玻璃窗已经被打碎了,从里面探出一只野猫的头,张着嘴直叫。
走出门后不多久,就可以看见A大的后门。林阙抬手看了看表,正好是一节早课。
林阙今年被学校安排教美术史。走进教室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一个个点头向他问好:“老师早上好!”
其实林阙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和艺术沾边的人。
他样貌看上去老实而可靠,身材也高大挺拔,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个和善的人。但诸如“拉丁十字”“矫饰主义”这类名词,却不像是应该从他嘴中吐露的词。
真不知该说林阙是能言善道还是别的什么,他的确有能力将一堂课讲的十分风趣,只要他露出那副可靠的笑容,师生之间的距离感似乎顿时就消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