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心之怪盗团开始活跃在社会舞台时,我就觉得心之怪盗团很好用。

White room早期的教育模式都是填鸭式的,但从我十岁开始,我就正式接触社会的各种事件,进行战略性地模拟如何扮演事件的各种角色,同时进行推进事件以及作为对手如何解决事件,类似于棋盘上的自我博弈,只是这里用的是现实事件。狮童先生欣赏我的能力,曾经称我为【人形计算机处理器】,似乎从我出生开始,就没有人把我当做人。

心之怪盗团刚好和狮童先生有关。于是我建议狮童先生派人卧底在心之怪盗团,进而影响甚至控制他们的行动纲领。我认为我可以有绝对的成功率。因为他能派出的卧底再聪明也只是高中生,只要被抓住了突破口,就能够顺藤摸瓜抓住狮童先生。狮童先生失败了,也意味着我父亲会跟着失败。但反过来,如果,心之怪盗团失败,也只能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我可以借此赢得成为首相的狮童先生更多的信任,让他主动要求我父亲让我出White room协助他。

事后,如我所愿,我成功从White room出来。

终于,我获得了有限的自由。

自由,对我来说的重要性,就像是在追求【成为人】的本质,就像是昆虫具有趋光性,飞蛾哪怕见到火光也要扑上去。我想摆脱工具人的身份,就不会放弃对自由的追求,除非我不需要了。绫野对这种话题从来都不感兴趣,我觉得这是因为她获得了太多自由的原因。然而,我又总是和她说这些话,看她无可奈何地看着我,然后全部听完。

她说,我一定是一个人待太久了,所以内心思想才会这么丰富。因为一个人的时候,只会和自己对话,久而久之,自己的想法就会很多。

绫野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烂好人,所以我每次都会得到无情的外号,然后又自然而然地转移了新的调动气氛的话题。

老实说,我也不需要一个充满母性和关怀的人来同情我,这只会加深我对原来生活的记忆,仿佛被人贴上了标签。也许,这也是我不愿意被人知道我过去的原因之一——被擅自贴标签。就像是有些老人坐上公交也不愿意坐让座的位子一样,他们不服老,我不服我是一个悲惨的人。我顶多只承认我的生活是空白而已。

话说远了,回过头来。

若是绫野光希是四宫绫夜的话,我居然莫名其妙地相信她会做这种事,因为这件事里面的受害者是她从小到大的朋友。她对朋友有异常的容忍度,我称之为病态。而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受害者恐怕也有自导自演的成分在,否则以绫野光希的手段,不会摆不平这些事。绫野光希一直在等“受害者”什么时候停止对自己的考验。

我想起绫野有一天跟我讲的乌龟的故事。

当时我问她,如果她是那只等待朋友回来一起吃泡面的乌龟,她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