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楚云要来,陈君华便将家里最好的用品塞进这间房,而在此之前,家里最好的用品大部分都是贺西宁曾经用过的,包括这张床上的棉被和被单,就用过两次。
浴室那边传来哗哗的水流声,然后倏尔停了。
楚云应当快洗完出来。
贺西宁朝房间里又看了眼,眸光比夜色还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楚云出来之前,她回了隔壁房间。
天亮时分,风雪都归于平静,太阳从地平线之下爬上天空,逐渐高升到天中央。连着几日的雨雪天气,周围的居民们对雪的热情逐渐淡去,不像刘姥姥进大观园那样看稀奇,人人裹紧大衣,踩着白皑皑的雪前行,出门买菜或上班。
今天的菜是贺西宁去市场上买的,回来时,厨房里正煲着鸡汤,腾腾的热气带着肉香味,一进门就能闻到。她将菜拎进厨房,回到自己房间拿东西,一眼瞧见楚云在外面晾洗过的被单。
灰色的被单浸过水,即便甩干了,颜色还是比原来的更深,亦如早晨那样,寒风凛冽,吹得挂着的被单摇摇摆摆,一晃一晃的。
贺西宁窥到了楚云的隐秘一角,将其埋进内心最深处,慢慢扎根生长。
这时谁都没有意识到不正常,大抵正是由于如此,改变亦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一个不保持该有的距离,一个逐渐生出不该有的觊觎。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人教贺西宁对与错,伦理与道德,楚云的所有行径,无声无息中滋生了她的荒唐念头,以至于后来克制不住,占有取代了理智。普通人的极端爱欲,往往来得更为疯狂。
中午吃得比较清淡,因着天太冷,楚云一连喝了两碗鸡汤,还让贺西宁多喝点。
陈君华不在家的日子,只能是她照顾贺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