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驿由猛地抬起脸来,直勾勾地望向说话的人。

瞥见推着行李箱走到他身边的埃文,面容英俊而沉稳的男生话音顿住,转而换成标准流利的美式发音:“sorry,我朋友没看见身后有人,所以撞了你。你还好吗?”

褚川的发音大概能甩过他这个正宗的美国留学狗整整一条街,姜驿由却无暇去听。他的目光从褚川身边穿着单排滑轮鞋的男生脸上掠过,最后落在对方的手腕上。

从刚才开始,褚川拉人起来时抓在对方手腕上的手,就一直没有松开过。

姜驿由半垂着眼皮,瞬时涌上想要落泪的冲动。他双手插在裤袋里,吊儿郎当地仰起脸来,望着比自己高上好几公分的褚川,一派淡然地用英文回道:“没事,你们走吧。”

没事个几把啊没事。

所以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假如他记得没错,上辈子这个时候,让褚川手把手进行滑轮教学的应该是他自己才对。命运的蝴蝶一翅膀将他扇到了大洋彼岸的美国,却留下了褚佳日在褚川身边,取代了自己的位置?

所以从头到尾,被蝴蝶效应所影响的都只有他一个人?

这算是哪门子的糟心事?他现在只想不顾一切地拉动进度条跳到三十岁,抱住褚川让对方用力地操他。告诉他这个褚川没有和姜驿由在一起的世界,只是一个梦。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梦。

可惜从他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起,就注定了即便到三十岁,躺在褚川床上和他耳鬓厮磨的人,多半也不会是自己了。

姜驿由茫然又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