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年愣住,前世里,在新婚的那段时间里她是自称妾身的。她忘不掉这两个字第一次出口时,心里的那份羞涩和期盼。但裴林越的反应寒了她的心,他根本就不愿意听到她以他的妻子自居。后来他伤透她的心,她的心冷硬起来,就开始自称为我。
妾身这个词,就像她心里的忌讳,她实在是说不出口。再者,她和王爷不可能会是真夫妻,她自称妾身是不是怪了些?
“王爷,我…觉得这样说话好一些,若是自称妾身,王爷您听得舒服吗?”
他的眉动了一下,想到她娇柔地自称妾身的模样,皱着眉轻描淡写地看她一眼,没有作答。
半晌,吐出两个字,“随你。”
芳年诧异,看来王爷今天的心情不错,竟然没有发脾气。
“谢王爷!我初来乍到,就怕自己莽撞,犯了王爷的忌讳。不如王爷和我说说,以后在这府里生活,我都要注意些什么?”
这就是要谈谈的意思,她说得委婉。
他漠然的脸色不变,拂袖转身进了后面的屋子。芳年吩咐三喜四喜在外面候着,自己跟着他进了屋子。
屋子的摆设简单,色调暗沉,和他的人一样。
他的王府,实在是不像一个王爷该住的府邸。这间屋子,确切来说是间书房,也不像是个王爷的办事之所。
若说是清修之人的寒舍,那不至于。目光所及之处,全是一水的檀木。桌、椅、书架、多宝阁都由檀木打造。
但是太简单,连半点华丽的装饰都没有。
他随意在坐在桌子后面,“你要和本王谈什么?”
“王爷英明,我初进王府,两眼一抹黑。王爷既已认我这个王妃,那我想着,今后一应吃穿用度,该找谁?还有府里的事情,一些吃穿的小事,我这个王妃是不是可以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