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牛大山担心地问了好几次,都被他拒之门外。

他自己倒腾完毕,才穿着寝衣散乱着湿发,施施然走出来。

牛大山二话不说就翻出块干净的布巾,直接走到他身后,把他的长发抓拢包住。

挥手示意边上候着的听涛听风进去里面收拾,他托着段弘瑾的湿发、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回到起居间。

段弘瑾径自走到卧榻坐下,随意踢掉鞋子,把腿挪上卧榻,转了个身背对着他盘腿坐好:“好了,擦吧。”

牛大山笨手笨脚地把布巾垫在他背上,再去拿了一块干布过来,粗大的指节一点一点地给他顺着乱糟糟的湿发,动作轻柔笨拙。

段弘瑾背对着他,只能在烛火倒影中看到他的动作,仅仅如此,都能想象得到这块木头的小心翼翼。

不过——

再一次被带着粗茧的指尖擦过耳尖、脖颈,段弘瑾不干了!

“你磨磨蹭蹭干嘛,快点擦!”

王八蛋,这是犯规!这是撩骚!有本事你倒是动手啊!

他恼怒地扯了扯衣摆。

幸好寝衣宽松,否则不就糗大发了?

正全神贯注给他捋头发的牛大山怔愣,不明白好端端地他发什么火。

恰好他那满头乱发也顺得差不多了,他就默默地运起内力帮他烘干头发。

段弘瑾只觉得头上暖意袭来的,想到上辈子同样的场景,恼怒也消散许多。

“大山,”他想了想,打破宁静轻声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日子?”

牛大山手上动作丝毫不停:“回主子,没有。”

段弘瑾翻了个白眼:“你这木头,能不能聊天了啊?难道你以为过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

“属下只想跟在主子身边,保护主子,伺候主子,直到主子不再需要属下。”牛大山语气平淡,似乎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