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象这些画面,她便觉得幸福了。

宋灯道:“其实这一世,能这样相逢,不论是对长安还是对我,都已经是一件了不得的幸事。”

他们的相逢改变了许多,比如,他活了下来,而她爱上了对的人。

“但是,”宋灯道:“人好像只要得到一些,便会得寸进尺,想要更多,我甚至开始贪婪地想,如果能同长安再早一点认识,那就更好了。”

叶寻珠气得挠起她的痒痒肉,道:“宋莹莹啊宋莹莹,这么肉麻的话,你就跟你的燕长安讲去,别在我跟前说,我可是为了你要许久不见我夫君了呢。”

宋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连求饶,叶寻珠最后才放过她。

就这么笑着闹着,燕虞与宋炀特地请人算过的良辰吉日便到了。

定海侯府的男人们都到镇国公府帮忙,女人们则来了忠勇侯府。

定海侯夫人嫁过一次女儿,操持起这些事情井井有条,宋灯身边又有叶寻珠和方澜涓陪伴,也不至于太过心慌。

唯一心情沉重到无法露出喜色的,或许只有宋炀。他是在宋灯上好妆后才来敲门的,定海侯夫人带着女儿和媳妇给他们腾出说话的空间,还安慰了宋炀两句,很能理解他今日的心情。

宋炀说是兄长,这些年来又何尝不是像父亲一样抚养着宋灯长大,今日宋灯出嫁,阖府上下心中最复杂伤感的,便是他了。

宋灯今日上了明艳的妆,眼睛大了些,嘴唇也饱满丰润几分,宋炀看了都有些不认识了,只笑道:“今日这装扮好看。”

可笑了两声,便又笑不出来了。

他移开目光,眼睛眨了眨,竟没有办法再看向宋灯,害怕自己会落下泪来。

其实该说的话,前几日早已说完。担忧的事来来回回说了不下十遍,恨不得刻在她脑海里,让她受了委屈便能随时想起,该摔门离开镇国公府时便立刻摔门,回到家来。

他最后道:“该叮嘱你的话,当哥哥的可都告诉过你了。”

宋灯点头,看着宋炀那样,自己心中也有些发酸,微微抬头,睁大了眼,将泛出的一点泪花又憋了回去。

宋炀道:“其实,我今日也没有什么要同你说的话,只是忍不住想来看看你,怕以后没那么容易了。”

宋灯的眼泪到底还是落了下来。

她当然想说,她还会常回侯府,可她知道,慢慢的,她会有新的生活,宋炀也会,终究还是再也回不到从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