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大事小事,池萦之坚决不肯让步,“商议事情可以,跟你进去解手不行!”

两个人僵持不下,最后就在飞瀑阁门口把事情说开了。

韩归海:“我没想到你和羽先生交好,好极了,这是我们活命最大的机会!池世子,你借着吃饭的理由诓羽先生多来几次,我那里有一剂好药,连服三次起效。你跟他说话,我找机会把药下到羽先生的碗里。哼,东宫第一谋臣的性命拿捏在手里——”

“等等。”池萦之越听越不对劲, “羽先生做菜带过来给我们吃,无冤无仇的,你干嘛要这么做呢。”

韩归海咬牙,“我们在京中危机重重,一不小心就是大祸临头。汝阳王的前车之鉴摆着呢!你跟楼思危那厮都没心没肺的,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我还想着要替咱们保命!”

池萦之头疼地劝他,“不是跟你讲过了吗,想保命就少折腾。不折腾就没事,越折腾越早出事。”

韩归海:“呸!”

……

两人回去西厢房的时候,桌子上的饭菜早已一扫而空,只留下了一桌的红辣椒。羽先生捧着茶杯笑吟吟说,“两位解手一趟,去的可够久的。梅廷差点要派人去捞你们。”

池萦之遗憾地提筷子在辣椒里扒拉着,希望能找出些漏网之鸡,随口说,“哦,韩世子不能吃辣,拉肚子了。”

韩归海黑着脸色坐回座位不出声。

西厢房这边刚收拾干净,门外来了个小内侍,给守心斋里送来了厚厚三刀质地上好的澄心纸。

羽先生正好喝完了茶,起身告辞。

两边在院门处告别,沈梅廷带着三位世子回院子里继续蹲着,羽先生走出了院门,门外把守的东宫禁卫重新关好了兽首铜环朱漆大门。

令狐羽走过一个转角,院墙下静悄悄站着一个灰衣人影。

那人的脚步也是毫无声息的,走近令狐羽身边,躬身行礼,递了几张纸过来。

“三位世子今日在院中的言行,都记录在此。”

那人翻到最后一页,低声道,“广陵王世子有非分之心。”

令狐羽随手翻了翻那页纸,一目十行地读完了,伸手点了点,“又是下药。哎,就不能想出些新鲜的点子吗。”

又喃喃读出了下一句池萦之的话:‘不折腾就没事,越折腾越早出事。’不由笑出了声, “还是小萦之最有意思。”随手把纸还给了那人。

“下午你继续记录三位世子的言行。晚上呈给太子爷那边。”

然而,日暮后才回了正阳宫的太子爷拿到了今天守心斋的密报,关注的点又不一样了。

“刚平定了蜀王之乱,国库空虚,十两银子一刀的澄心纸,宫里平日都约束着不给多用,今天送了三刀进去,全给他们折纸鹤了?!”

司云靖不悦地道,“令狐你吩咐下去的?放纵他们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