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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遥便道:“葛逻迦只是铁勒公主,并非什么重要人物,留在长安也没什么用,大安可以交人,但不能按他们的意思交人。她潜入长安窃取我朝重物,又纵火毁坏多处楼阁,如今既要赔偿,就一桩桩与他们清算清楚便是,若能拖到圣人康健最好。”

上辈葛逻迦是赵睿安的妻子,最大的作用就是促使东平与铁勒结盟,这辈子赵睿安已经提前得到了东平王位,再者论就算他仍有意借姻亲关系与铁勒结盟,铁勒公主也不止葛逻迦一个,他大可另找一位,因而将葛逻迦扣在长安的意义并不大。

赵幼珍这才微笑着颌首点头,从座上下来,把手伸到她面前,宋星遥会意地扶着她,慢步踱出含章阁去。

“林宴教你的?”赵幼珍边走边问她。

“他的确教了我一些如今的朝局时势,不过并没告诉我解决之法。适才所言,只是六娘的拙见,也不知说得对不对。”宋星遥老老实实道。

林宴教给她的,只是眼界和见识,让她看得更远一些,懂得更多些,却很少干涉她的想法,两人闲在家中时会讨论会争辩,意见未必统一。

按他所言,看得越远,眼界越宽,心胸更开阔,所知所想就会随之不同,一个人的境界修为深浅,就在这里头。

“六娘也长大了。”赵幼珍说得有些感慨。

刚见面的时候,宋星遥在她眼里还是个刚过及笄的小丫头,虽有三分慧根,到底还很稚嫩冲动,什么都写在脸上,叫人一看到底,转眼三年过去,她收敛稳重了许多,没了从前毛躁,站在含章阁里,已经渐渐有了为臣的气势。

宋星遥笑了笑,不语。

十九岁,她都嫁人半年了,能不长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