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伤很重,在床上躺了十多日才能下地,又休养了半个多月,才恢复了七八成。因为他的关系,东平王妃从偏院迁回,亲自替他操持起日常起居。
中秋的家宴刚过,他在宴会上露了个面,就已倾倒无数赴宴的东平少女,他待谁都是笑,一视同仁的风流,直到长安快马加鞭送回的消息递到他的手上,他的笑便再挂不住,独自匆匆回了房间。
门一关,就是三日。
从长安到东平,再怎么快,也要十天时间,那是十天前的消息。
如今,米已成炊,木已成舟。
“叩叩”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回应敲门声的是赵睿安颓败粗厉的吼声:“滚!”
多一个字都没有。
敲门的声音没再响起,沉寂了片刻,门被人轻轻推开,一缕风涌入,光线亦从门缝中穿进,刺入习惯昏暗的眼眸里。赵睿安眯了眼,大怒:“你聋了吗……”
骂人的话说到一半,在见到进门的人时却生生吞入腹中,赵睿安飞快转回头去,按捺下脾气,道:“母妃怎么来了?”
来人是东平王妃,与世无争的温柔女人,除了儿子,没有其他牵挂。
东平王妃年轻时很美,只是架不住这二十多年的磋磨和常年被疾病缠身的痛苦,美人底子被掏空,如今脸色并不好,形销骨立挂不住肉,眉间眼底俱是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