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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了?”林宴问她。

赵睿启不肯上床睡,如今躺在临窗的锦榻上,已经在林宴的故事和宋星遥的安抚下睡着。宋星遥向他点点头,他便弯身要抱孩子去床上,却被她拦下。

“行了,我来吧。”宋星遥比他更快一步轻轻抱起赵睿启,道,“你是不是受伤了?”

林宴只好跟在她身边低声回道:“还好,不是很重的伤。”

宋星遥把赵睿启送回床上放好,林宴已立时将丝被抖开盖来,两人搭着手把被掖实,落下帐子,吹熄烛火,退到了外面,宋星遥这才问他:“因为林乾?”

林宴想起上辈子,总想着她干干净净一个人,不能在林家这潭浑水里失了本心,也总天真地以为再艰难的境地他都能撑过去,于是瞒着瞒着却不知不觉将夫妻瞒成仇人,这辈子他仍旧不希望她触及林家这团祸患,但也不打算再遮掩了。

“是。林乾在神威军里被人陷害,如果不救,按军法他会被斩首。我在父亲面前立下军令,五日内必查明真相,还他清白,否则我也按军法处置。这伤是在追捕凶嫌过程中所受,不重。”

“伤在哪了?”她倒了杯水,转身递给他。

“流箭所伤,在后背。”他道。

她又看他,他衣裳整齐,外表看不出任何异样,面色虽差,但气息平稳,料来这伤已经妥善处置,故尔又道:“那如今可查明真相?”

“查明了。不是什么细作,是县主设局陷害。”林宴坐到桌畔,屋中的宫人已被遣出,正好他二人能说会话。

“县主?”宋星遥诧异道,“她怎会插手神威军?又为何要害林乾?”

“你太小看县主了,她能在我身边埋下耳目,同样也可以在我父亲身边埋下暗线,不过经此一事也好,我父亲身边的暗线被揪出,他心里应该也有数了。”林宴摩挲杯子,毫无隐瞒道,“至于林乾,县主对二房本就满心嫉恨,又怎甘心见林乾在父亲面前露脸,在军中锋芒渐露。她的手段,你早该清楚才对,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就是置之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