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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极好。”

王泽德点了点头,他对亲儿子还是很了解的,王劼未必真能忘怀,但肯定会依言照做,他放了心,便道:“为父与太子妃娘娘偶尔也有通信,此次也不过寻常问候,并无他事。”

纪婉青来信问什么,他当然不会直说,只一句“寻常问候”,便推搪了过去。

王劼很失望,但他却又觉得很好,她一切顺利再好不过。

说了几句话,他便告退离开,一出了书房大门,便将母亲身边的大丫鬟匆匆赶来,讨好笑笑说:“世子爷,夫人请你到后面去。”

王夫人反复念叨的,无非是儿子的亲事,王劼自嘲笑笑,他想定亲母亲不允许,不想定时却一再逼迫。

他蹙了蹙眉,语气淡淡,“我还有公务要忙,你回去禀告母亲,我晚些再过去。”

话罢,他径自返回自己的院子。

清宁宫。

从突兀发现真相到如今,已经过去大半天,在高煦的温言安抚之下,纪婉青情绪已稳定了许多。

父兄皆亡的事实已不可更改,她方寸大乱之下,反而容易出了岔子。

届时亲者痛仇者快,父母兄长在天之灵将也不能安宁。

纪婉青这般反复告诉自己无数次,终于彻底止住了泪水,只静静坐在软塌上。

她眼睛红红的,目光怔怔盯着一处,增添了一丝平时绝不见的脆弱。

高煦吩咐人打了水来,亲自绞了帕子,先用热帕给她抹了脸,后又用冷帕给她敷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