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景,诡异的和很久之前的另一个场景重叠,弗兰西斯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零,那天,她也是这样,用身体最柔软的部分,堵住了最危险的枪口。

弗兰西斯突然发现,他已经很久不曾想到过零了。

他再一次在谢琇莹身上,看到了零的影子。

路漫漫抬起手,像是抚摸最爱的人的脸,轻轻抚摸着冰冷的枪支,一点点的往后移动,指尖悄悄的碰触到他握枪的手。

弗兰西斯全身的神经猛地绷紧,他哑声回答,“我为什么要杀你?”

谢琇莹那双烟斜雾横的眼眸看着他,说:“因为我骗了你。”

弗兰西斯沉默。

他不想原谅,原谅一个欺骗甚至背叛过自己的女人,不符合他的原则,但是谢琇莹,他怨不起来,也恨不起来。

女人滑腻的指尖在他的手腕处游移,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说:“你心脏跳的很快。”

弗兰西斯突然收回手,望着手中的枪,说起来不相干的话,“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把枪。”

“在我八岁那年,由我的父亲亲手交给我,握着我的手第一次扣下了扳机。”

“他跟了我整整十年,一直到我从帝国第一军校毕业,正是进入军队。”

“父亲告诉过我,我的枪要只能杀两种人,一种是国家人民的敌人,另一种是……”

他手中的枪重新抵到路漫漫的心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