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绮雯早就习惯了,从艾克现在的研究进展挑开话头,正正经经地聊了一会儿,她突然问:“那天是我让艾克把零带过去的,你知道吗?”

傅宁一边看文件,一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然后问:“怎么了?”

杜绮雯状似随意地说出已经组织好的语言:“艾克说实验进展不大,想再找零提取一些身体组织,看看究竟是哪里的问题。”

说完,杜绮雯就不着痕迹地打量傅宁的表情,她希望傅宁表现出愤怒,哪怕只有一丝丝也好,但是没有,傅宁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包括肢体语言,仿佛自己提到的不过是个普通至极的实验体,和实验室中千千万万的小白鼠并无差别。

傅宁:“有关零的一切资料我都已经给他了,即使他把零解剖了也得不到更多的信息,我觉得实验体没法苏醒的原因不在基因上,需从别的角度考虑。”

“我今天……”杜绮雯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说出遇见零的事情,她问:“如果零回来了,还要继续按照原本的计划吗?”

傅宁的口吻极为冷漠,“当然,这就是我们创造她的目的,不是吗?”

杜绮雯想起零自责的说自己太自私的样子,竟然因为傅宁的冷漠滋生出了愤怒,她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房门刚一关闭,傅宁的脸色就彻底冷了下来,脑海中又回想起那天她说过的话。

傅宁过目不忘,时至今日,他连她脸上每一丝最细微的表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个实验并未失败,零还处于成长期,最后的到底会成为什么样子,谁都无法下最后的定论。但是傅宁却觉得这个实验已经失败了。

他的实验体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再没有比这个更让人愤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