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还拿着她的鞋，随手放了一边。</p>

徐良玉整个人都被薄被裹着，动弹不动，脚一动，顿时将薄被蹬开了些：“殿下才说什么，让檀越随军南下，什么意思？”</p>

出门的时候，她拱了拱动了动，脑门被凉风吹了吹。</p>

也不知道是招魂真的招回了魂魄，还是被这凉风吹得，亦或是见了李德，恶鬼当真避开，总之她一下舒坦了许多，看着李德更是清醒了七八分。</p>

他低着眼帘，拿过了一只鞋子来。</p>

徐良玉脚上一热，他指尖摩挲而过，也未着袜子，直接给她穿上了。</p>

鞋底微凉，她见他不回话，另只脚来踢他：“说啊，是非要他跟你去疫区吗？”</p>

不想李德弯腰来拿另一只鞋，她一脚正踢在他脸上，他一把握住她脚踝，轻轻往怀里一扯一带，她整个人都撞了过来，男人依旧按着她的肩头，与她四目相对，差点就要抵住她的鼻尖了。</p>

他语气淡漠，目光灼灼：“是又如何，你也知道那是疫区了，所以避之不及？”</p>

他凤目中，有着淡淡的伤。</p>

徐良玉不明所以，却是在气势上就矮了一截，呐呐地：“不该避之不及吗？谁愿意去？”</p>

李德钳她肩头的手，微微用了点力：“张良娣今儿去了大明宫，请愿同去赈灾，已经得了母后口谕。”</p>

干什么要拿她和张良娣比，她别开脸去，冲着车壁小白一眼。</p>

他依旧不放过她，一抬手扳着她脸又对她的眼：“你也知疫区有险，怎不见问本王一句，倒是惦念檀越，生的什么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