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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这份担忧并未持续太久,就在进宫之后,被元朔帝叫了过去。</p>

元朔帝这次只唤了他一个。</p>

谢远心中奇怪,但也规矩的行礼问安,礼毕,见元朔帝盘膝坐在胡床上,胡床的案几上还摆着一副棋盘,就笑:“阿翁可是又想让孙儿与您对弈?您知道孙儿的,孙儿无论与谁对弈,都不会手下留情的。”</p>

元朔帝这几日更加苍老了几分,不像是六十三岁的老人,反而有些像是年过古稀之人。</p>

谢远心下怅然,然而他身份毕竟特殊,不但是元朔帝的孙子辈,还是被元朔帝强行留下在长安为质的孙子辈,有些话,终究不能说。</p>

元朔帝慈爱的看着谢远,冲他招手,见谢远走到了他身边,就笑:“好孩子,你与你大伯,倒是真像。”</p>

谢远一怔。</p>

虽然元朔帝每次瞧他,都像是再瞧另一个人,但是,元朔帝却几乎没有出口说过他和太子相像,毕竟,元朔帝是帝王,可以任性的偏爱谢远,却不能将偏爱谢远的原因说出来,否则,太孙该如何自处?敬王又该如何自处?</p>

“你大伯,和你容貌相似,自幼也是过目不忘,聪慧过人。每每和朕下棋,开始都是推说不敢,后来被朕问的烦了,才说和朕下棋无妨,但是,他绝对不会为了孝道而让朕,每每下棋,都与朕拼尽全力。”元朔帝侧头咳嗽了一声,又摸了摸谢远的脑袋,指了指对面,“好孩子,你也与阿翁对弈一番罢。不必相让。”想了想,又笑道,“朕也是白嘱咐一句,朕的阿远,从前也不曾让朕的。”</p>

谢远抿唇一笑,给元朔帝斟了茶,才学着元朔帝的模样,盘膝坐在对面。</p>

元朔帝见了,目光又是一黯——就连礼法规矩上,他的太子在外人面前自是样样都好,但是私下里头,每每瞧见他这个阿爹不守“规矩”,便也会有样学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