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羲脸色沉郁。
陆云烟听着刑渊一口一个凤涟,真是气得心肝脾肺都要炸了,这狗东西怎么还有脸提她的母亲?
满腔怒火在胸口灼烧,再看钟离灏那样注重形象的人,如今却遍体鳞伤、形容狼狈,那张俊美的脸也被剑光划开一道口子,白璧有瑕,看得她心疼死了。
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
她紧紧咬着牙,运送着体内神力,试图挣脱这缚仙索。
可这缚仙索有克制神力的效果,她才释放一些神力,缚仙索里就生出一道道尖利的倒刺,狠狠地扎进她的血肉里——
挣扎地越厉害,那锋利的倒刺扎得更深,痛得她满头冷汗,龇牙咧嘴,根本就没办法集中精力冲破束缚。
这缺德玩意到底是谁发明的!
陆云烟在心里骂骂咧咧,刑渊也察觉到她的意图,不敢掉以轻心,再次吩咐神将:“带她回去。”
钟离灏还要冲上前去,才迈出一步,心口剧痛,扭身连吐出两口血来。
“灏儿!”
钟离羲神色大变,手指扣住他的手腕,心下一沉,赶紧拿出一颗金丹送入他的嘴里,低低劝道:“凭你的修为,敌不过刑渊的,更别说你现下受了如此重伤。”
“不行,不能让他们把她带走。”
钟离灏混着鲜血将那枚金丹嚼咽入腹,抬袖将嘴角的血迹一擦,撑起身躯再次追上前去。
钟离羲想上前阻拦,才伸出手,钟离灏回眸看他,眼底是一片破釜沉舟的决然,“父神,儿臣不能不管她。”
那伸在半空意欲阻拦的手陡然停住。
钟离羲读懂他的意图,嗓音艰涩,“你…你叫吾如何跟你母亲交代。”
“是儿臣自己选的路,怪不到旁人。”
他语气笃定,没有丝毫犹豫。
半晌,钟离羲收回手,重重的闭上眼,“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