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老婆

这事情挺麻烦,三十年过去了,那地址还正确吗?

为首的道长将信件给了另外一位喜欢四处游走的师弟,“师弟,你看看,去过这个地方吗?”

师弟摩挲着小胡子,“看起来有点眼熟,好像是什么古玩市场吧?就在安市。”

说着,他还拿手机搜了一下,“还真是古玩市场,这地方好几十年都没变过了。”

所以地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年纪小的道长趁着师兄们还在看信,他已经调皮的将锦盒打开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呢,结果是几本书啊。”

语气里还有点失望呢。

但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不属于他们道观,他们应该要物归原主的。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到底要不要去跑这一趟。

老观主信中说了,那位瞿先生是三十年前把东西寄存在这里的,这都过了三十年了,就算地址正确,但到地方还找得到人吗?

再则,这信上的日期,好像就这几天了。

为首的道长想了想,“看日期,就应该是最近了,如果到最后的期限,那位瞿先生还没来取,我们再给他送吧。”

别白跑一趟。

再说了,如果不是他们今天挖坑,还不知道这回事呢。

他的话,得到了一众师兄弟们的认可,只将这锦盒妥善的放在了道观里。

眼瞅着时间将近,瞿秋离这边也不慌,带着老观主给他的交换信件,驱车去了道观。

反正,当时那老道长也说过,希望他能自己去取。

至于东西有没有保存下来,或者有没有被人贪墨,去看看就知道了。

道观里一片萧瑟,十分冷清。

“道友是来上香的吗?”年轻道长出来接待,“前面可以免费领一柱清香,不花钱的。”

这道观都穷成这样了,还免费提供香烛。

瞿秋离笑笑,直接拿出了信封,“小道长,我这里有一封老观主给我父亲留下的亲笔信。”

小道长一愣,“请问您贵姓?”

“免贵姓瞿。”瞿秋离说:“我家人之前在你们道观寄存过一点东西,我今天是过来取的,不知道小道长知不知道这个事情?”

小道长心中惊诧不已,前几天才挖出来的东西,现在人家就找上门了。

这也太巧了吧。

要是这瞿先生早来了那么十天半个月,他们还不知道这个事情呢。

“那您跟我来,现在的观主不在观里,大师兄管事。”

看着样子是知道内情的了,瞿秋离有点好奇,毕竟这跟薛定谔的古墓还是有差别的。

古墓是还没有挖掘出来,那就有无限的可能性。

但他这些古书都是亲手交给观主的,也就是说,如果观主活到现在,他会莫名其妙多出一段记忆,而他的古书,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的呢?

之前小和尚送古书过来,说的是他们整理以前的方丈的遗物才发现的。

那这次呢?

“要说起来,我家里人很早就跟我说了这个事情,但他们一定要我今年这个月才能过来取。”瞿秋离不着痕迹的套话,“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道理。”

小道长也没多想,“其实,我们也是前几天才把您的东西挖出来,反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埋进去的,你现在过来取,也正凑巧了。”

瞿秋离若有所思点点头,没有再多问。

看样子,无论他是怎么跟老观主说的,是以什么方式交给对方的,但只要对方有心帮他保存,那就完全没有问题。

想到这一点,瞿秋离心里又激动了。

两次的试验都很成功,那也就代表着,他可以继续下一步的行动了。

瞿秋离跟管事的道长交换了信息,成功的拿到了古书。

这次他也一样,故技重施,捐了两万块钱的香火钱,同样找了个借口,走的私帐。

管事道长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他们也没再说些什么。

到底是老观主留下的东西,让他们现在也算是遵守了承诺。

瞿秋离带着古书回了古玩铺子,直接让刁小芸上架了。

这不是什么稀罕的古书,卖不上什么高价,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再则,这些东西还是有收藏意义的。

刁小芸还挺新奇,“老板,您从哪里弄来这么两套启蒙书啊?看着还挺新,这得是人家一代一代都小心翼翼才能传下来的吧?”

瞿秋离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你看我店里哪一样东西保存得不好?要真保存得不好,我还不收了呢。”

刁小芸成功被忽悠住了,心中感慨难怪人家能开店做老板,这眼光也是没谁了。

试验成功,这也就代表着瞿秋离这段时间应该要出去‘进货’了。

蔺向禹来送晚饭的时候,两人说起了这个事情。

毕竟要离开好几天,现在他们这关系,理所应当的要报备一下的。

蔺向禹没说什么,只叮嘱了几句。

都是成年人,也都是男人,阿离不是金丝雀,阿离有自己的事业与追求。

他应该支持的。

“那你要记得跟我发信息。”蔺向禹最后说,“别去什么太偏远的地方,我会担心。”

瞿秋离说的是他要外出收古玩,要去好几个地方,蔺向禹爱屋及乌,现在对这个行业还算有点儿了解了。

据说很多古玩铺子的老板都会定时去那些农村收古玩,毕竟农村留下来的老物件那可多了。

有的时候,很有可能十分不起眼的物件,那就有可能是孤品,甚至是具有研究意义的文物。

所以阿离说要出去收古玩,他就担心阿离去的地方太偏远,吃不好睡不好的,甚至还有可能遇到什么危险。

瞿秋离都笑着答应了。

如今有了牵绊,他以前穿越的时候,都只是晚上回来,处理一下事情,顺便回信息回电话。

但现在不同了,他之后都准备早中晚都回来一趟,跟这憨憨腻歪一下下。

这感觉还不错。

跟蔺向禹商量之后,瞿秋离第二天就离开了。

但他却没有真正的离开,他去了苏家四合院。

爷爷知道他的秘密,他以后穿越也就有人替他把门了。

瞿秋离先跟爷爷说了之前那家寺庙和道观的事情。

苏延卿若有所思,“看来,确实是行得通,以后也安全一些了。”

顿了顿,他又说,“那你能不能穿越到你爸年轻的时候,或者我年轻的时候,跟我们说一下你之后的事情?”

要不怎么说这两人是爷孙呢,想法是一样一样的。

“这行不通。”瞿秋离摇摇头,隐去了自己被世界意识惩罚的事情,只说了他之前的走不动路和喘不过气的遭遇。

“那就算了吧。”苏延卿也觉得现在就很好,时不时能去看看儿子,又跟孙子相认了。

他这余生的最后这些年,足够了。

或许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

瞿秋离这次穿越,带着自己做好的笔记,记录的那些道观和寺庙,由远到近,他都有排序。

既然能成功,那就不能像之前那样只传送古书了,价值太低,不划算。

所以他这次直接穿越了好几个朝代,几乎买了一整间屋子的古玩,瓷器和字画居多。

同时,他也定制了不少的箱子,以便妥善的保存,无论是被埋起来,还是被仍在犄角旮旯,都能很大程度的保证瓷器不被损坏,减少自己的损失。

但凡事都有例外,瞿秋离也做好了肯定有一部分拿不到的准备,有可能是损坏,也有可能是被贪墨。

不过,这都没有关系,能规避掉危险,能藏住怀表的秘密,这才是首要的,能拿回大部分的东西就应该知足了。

他没有把每家记录下来的寺庙和道观都送了货,还得留下一部分,以便以后的不时之需。

而他,要保存的年限也不一定是到今年或明年,往后十年,按照平均,每年都可以收回一部分。

这样也方便他的古玩铺子能够持续输入货品。

如果到最后,没有货可以收了,他大不了就不开古玩铺子了,反正,他做生意的初衷是为了支撑研究室。

而目前,他的研究室是不缺钱了,或者说是他本人不缺钱了。

就他现在的资产,每天从天台往下撒一个小时的钱,都能撒到他寿终正寝。

所以,他干完这一票,之后就稳步保持就好。

一连的兜兜转转,来来回回的穿越,一次又一次的送货。

他这次走的时间比预计的要长很多,也幸好他每天早中晚都回来一趟,抽个半个小时,跟蔺向禹聊聊天,说说自己今天收获,以及趣闻。

蔺向禹每次也都听得很认真,也会跟他分享一下自己的工作。

只是,又这么久不见人了。

“阿离,你还有多久回来?”蔺向禹实在忍不住思念。

瞿秋离以前自由自在习惯了,他原本以为这种被束缚的感觉会让人感觉厌恶,但他现在却只体会到了甜蜜。

“就这几天吧。”瞿秋离说,“我这次回来之后,大概很久都不会再出门了,可以陪你约会了,禹哥哥还满意吗?”

蔺向禹红着耳朵根子,他们家阿离明明是那么矜贵清冷的人儿,为什么总喜欢逗他呢?

什么禹哥哥?这比哥哥的杀伤力还大。

但是一想到,这一面的阿离似乎只有自己才能见到,他又觉得幸运。

两人又再腻歪了一会儿,挂了电话,瞿秋离又再次投入了反复穿越的行程。

又跑了两天,终于只剩最后一箱东西了,瞿秋离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最后这家,他其实不抱什么希望,所以只拿了一套青花瓷茶具。

因为这是距今最久的一家道观了,他去的时间线刚好是最后一个封建王朝灭亡的第二年。

而这间道观在南方,还是在山里。

他在现代就查过了,这间道观的观主是个一百多岁的老人,也就是刚好朝代灭亡前出生的。

算是活了三个时期的老人了。

原本这么做,是有一定风险的,但他又想到那位观主,这个时期才五岁,他就觉得没什么关系了。

五岁前的记忆,谁能记得很清楚呢?

再说了,他要去见这个事情的道观管事,那小屁孩儿还不一定能见到他,更别说把他记住了。

因为是在山里,他世界意识把他传送到了山脚下。

这已经是世界意识十分的宠他了,宠到就连他跟爷爷说的时候,爷爷都会羡慕的程度了。

他雇了两个山脚下村民帮他抬箱子t,他轻装上阵,慢慢爬上山,也算是难得的体验了。

别说,这座山的风景还不错,空气也好。

走走停停,差不多两三个小时才到地方。

道观清幽,青烟缭绕,颇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瞿秋离还是依照老拒绝,先是去上了一柱清香,这才找了个道长说明由来。

他在道长眼中看到了不出意外的诧异,但道长也没说什么,带着瞿秋离去见了大师兄。

据说,这间道观的以前的观主常年不在山里,现在观主的就是以前观主的大徒弟。

这位所谓的大徒弟年纪也不轻了,但面目慈祥,也是个好说话的。

“你是说,你要在道观里寄存一百一十年?”大师兄不是一般的诧异,他原本都答应了可以寄存的。

但这个一百一十年,确实是难以想象了一些。

“那你如何确定,届时,我们能找到你留下的地址呢?”

“道长不必担心。”瞿秋离还是那一套话术,“到时您的后辈只要能送过去就好,我们这边一定会有人能收到的。”

道长沉默了一下,“可否稍等片刻?此时我需与我师弟商量一下。”

一百多年的时光,实在是有太多不可控的因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