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飞催促地推了推黎晓枫胳膊:“晓枫, 快敬谢总监一杯!”
“谢总监, 我敬你一杯。”黎晓枫僵硬地举起杯子。
谢云书盯着他看了一会, 笑着用杯子跟他碰了下,用只有黎晓枫听得懂的嘲讽语调说:“你的歌我听过了, 确实很好听,能写出这种歌的人,是天才。”
黎晓枫皮笑肉不笑:“多谢夸奖。”
其他人丝毫没觉出这俩人间的暗流汹涌,金飞甚至还鼓起了掌:“好!你们两个都是少年英杰, 真是英雄惜英雄啊!”
……
酒席过半,谢云书去洗手间,刚从隔间里出来就看到黎晓枫站在门口, 一张脸匿在门边的暗影里, 阴恻恻地说:“你别得意。”
有那么一刻谢云书像是回到了前世,那里也有一个同样的场景, 连黎晓枫的开场白都是一模一样。
他走到水槽前洗手, 看着镜子里黎晓枫苍白若鬼, 嫉恨又狰狞的脸,无谓地笑了笑:“我看得意的人是你吧?你占了庄哲杰的歌,剽窃了他的人生,你很得意嘛。”
黎晓枫扯起嘴角:“没错,除了你跟江行止,我最恨的人就是庄哲杰,你看不惯,替他抱不平啊?可你能拿我怎么样呢?有本事,你把庄哲杰十年八年以后写的歌都提前告诉他啊!”
“你是不是被狗咬了,狂犬病一直没好,你经纪人知道你这么扯他后腿么?”谢云书好笑地从流理台上抽出几张纸巾擦手,“黎晓枫,你好歹重活一世,怎么还是一点出息都不长呢?”
这句话成功激起了黎晓枫在包厢中被迫低三下四向谢云书敬酒的所有耻辱和愤恨,他冷笑起来:“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句话?不要忘了,上辈子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是你被我赶出乔园,像只丧家之犬一样躲到小工地上,死得要多窝囊有多窝囊!”
谢云书的瞳孔针扎般缩动了一下,一股森寒的凉意从脚底板直窜上天灵盖,虽然他现在好好的,但黎晓枫还是挑起了他记忆深处里最惊恐绝望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