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止一向不大挨人,要挨只挨谢云书。

“这小姑娘真漂亮!”祝君兰指着照片说,“长得好像《金粉世家》里那个冷清秋,小书你说是不是?”

谢云书盯着照片,确切地说是盯着“冷清秋”挽着江行止胳膊的手,盯得能在上面戳出一个洞。

江行止家的堂姐妹表姐妹谢云书全认得,这个女生肯定不是江行止的亲戚。

谢云书来气了,新加坡的女孩怎么就那么不认生呢?她跟江小花熟么就捞江小花胳膊?

最气人的是,江行止居然给她捞。

江行止居然让别人捞他胳膊了!

去了趟新加坡,作风都豪|放了!

谢云书气得摔上房门,把自己的脑袋捂进被子里,像条躁动不安的蚯蚓,从被子的这一头,拱到那一头,又从那一头,拱到这一头。

他在闷不透风的空间里,想起江行止生病的那个晚上他给江行止做面疙瘩汤,江行止在饭桌上问他:“你真要我跟别人去亲近么?”

“你真要我跟别人去亲近么?”

“你真要我跟别人去亲近么?”

一声一声,魔音绕梁。

……他烦死江小花了。

————

海中对面的街上有个台球厅,谢云书经常跟几个死党来打球。

夏客他们几个挤兑他:“云哥,江少爷不在你爽死了吧?今天没人管着你了!”

谢云书叼着根烟,斜过眼睛,从鼻腔里发出不屑的冷哼:“扯淡,我会怕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