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你是不是决定去当兵了?”江行止问。

裴寂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但那通红的眼眶里流露出的倔强又坚定的神情已经说明了答案。

江行止望着谢云书,微微一摊手:“你看,裴大校其实是拿裴寂有办法的,他今晚说的那番话绝不是无的放矢,他笃定了他讲出这些话之后裴寂一定会妥协,你信不信?”

谢云书面色微沉,点点头。

是的,裴林生今晚是有备而来,每一句话都戳中裴寂的死穴,他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裴寂的弱点,并且一击即中。

“那么问题来了,”江行止扫了一眼裴寂,又将凝定的视线放回到谢云书身上,“裴大校为什么不早点给他讲这些?”

谢云书一愣,继而瞳孔针刺般缩动了一下:“你是说……”

“因为这样光荣而沉重的家族史也是一种负累,如果裴寂很小的时候就了解这些,他会更早背负上这份沉甸甸的责任,裴大校至少给了裴寂十七年的自由,只不过他这个儿子最终没能如他所期望的自己向往这份职业,所以他拿出了最后的撒手锏。”

谢云书直如醍醐灌顶。

裴寂先是一呆,继而狠狠扭过头,他才不相信。

江行止轻扯嘴角:“我有一个发小也是出自将军世家,他四岁就开始扎马步,五岁能跑五公里,七岁擒拿格斗不在话下,去年十月刚刚参了军,至少这么多年,你都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