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书的两只手穿过大衣袖子,双手插在兜里拢住前襟。
才傍晚五点多,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校园门口的路灯把所有人的影子投映在地上,离得近的人影子都重合到一处,他们俩的也是。
灯光下少年的侧脸瘦削而立体,带着些微冷硬的棱角,看向江行止的时候谢云书那双清亮眼睛里的锐光倏然放柔,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扇了扇,他笑着说:“我在想,我是一条鱼。”
从云家应时而生的那一刻,谢云书就想过,与其等着H&M、优衣库来蚕食我们的服装业,不如让云家早早来做这盘池子里的鲶鱼。
江行止眉梢困惑地一挑,还没来得及发问,就听夏客高声喊:“人齐了,咱们出发了啊!”
夏客拦了三辆出租车,把同学挨个送进车里,然后他自己和谢云书还有江行止坐进最后一辆。
夏客坐副驾驶:“师傅,跟着前面那两个车,去明达广场!”
谢云书和江行止坐在后座,他在昏暗中靠近江行止的耳朵,低声笑说:“我是一条会吃人的鲶鱼。”
“哇,”江行止完全不明白谢云书的思维怎么会跳跃到这里,但他还是配合地做出一个怕怕的表情,“那么凶?”
谢云书轻轻地笑,用只有江行止听得到的气音说:“你不用怕,因为在你面前我会变身成别的鱼。”
“那是什么鱼?”
“我是你的吻鲈,你也是我的吻鲈。”
(吻鲈,接吻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