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叫我书呆子的时候问过我同意了吗?”

谢云书冷笑着,一笔笔跟他算账:“你在桌上画个三八线,给我留了三分之一的地儿,我一过那条线袖子上就全是墨水,你问过我同意了吗?”

“你把值日、写作业、跑腿的活儿全让我给你做,你问过我同意了吗?”

“我在桌上睡个午觉,你把虫子塞我后脖子里,你问过我同意了吗?”

谢云书每细数裴寂的一分“罪状”,裴寂的脑袋就往旁边拧一分,羞耻的红晕布满他整张脸,还一路往他的脖子和耳根后攀爬。

“所以你到底是哪来的face觉得我会对你有想法?”谢云书的眉梢眼角如剑一般上挑,满脸的“你可真是一点逼数都没有”的嘲弄。

裴寂臊得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可不过一会儿,他又觉出不对:“那、那你……你干嘛……”

“我什么?”谢云书的目光像雪水一般冷涔又寒亮,坦荡荡地注视着裴寂。

裴寂垂下眼睫,不甘不愿地,没什么底气地,小小声地问:“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啊……”

“因为我不仅仅记得这些,我不仅仅记得你这些幼稚的、恶劣的、鲁莽的行为……”谢云书向后靠坐进椅背里,双手环胸,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微笑,“我还记得上学期我丢了一个月的生活费穷到每天只能啃两个馒头就清水的时候,你往我书里夹了两百块钱……”

裴寂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否认:“我、我才没有……”

“你有!”谢云书笃定地说,“除了你,没人会干这种事,只不过我当时不知道,把那两百块钱交给老师了,于是你隔天买了很多个包子带过来,又说自己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