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镜望进姜清宴的泪眼里,没有戳穿谎言的责怪与得意,只有说不出的哀伤:“对她来说,我不是一个适合托付的人。可那些值得托付的人,没有一个在意你现在的境况……”
姜清宴无声地流着泪,为韩悠宁生前的温柔而心底酸涩。
她站起身,用拇指抹去姜清宴手背的泪痕,满眼怜惜与温柔:“只有我想要你,即使明知道你带有目的,知道你的一举一动都是刻意,我也想留下你。”
多么好笑啊,那些被韩悠宁寄予厚望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在韩悠宁死后探望过姜清宴,连韩启鸣看到姜清宴跟她在一起都生出不满。
只有她,不顾流言蜚语地留下姜清宴。
姜清宴哽咽着制止:“好了,我不想听了……”
她不想听到韩悠宁的苦心被辜负的后续,她无法想象韩悠宁在停止呼吸之前,是不是在庆幸做了这样的安排。
听到自己这样异常的声音,她转身去窗前,让放大的蝉鸣遮去自己的哽咽。
好闻的檀香从她身后围裹上前,司镜抬手把她滑落的发丝挽到耳后。
她吸了吸鼻子侧过身来,听到司镜的耳语:“她对你很好,对我也是。如果她还在,不会希望你这样瞒我。”
姜清宴不由得对上司镜循循善诱的目光,心里吊起了一颗巨石,刚才听进去的那些话像风在吹着它反复摇摆。
她知道,司镜说得对。
韩悠宁那样真挚的人,怎么会希望放在心里珍惜的两个人成为敌人。
可是,她真的能去赌一把,赌司镜知道她的目的以后,会不伤害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