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游澜京本来昏昏欲睡,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
这个时辰,哪里会有人来地牢呢?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牢笼前,站了一行人,怒气冲冲的义父……还有那位圣灯宫女宫主?
他慢慢地将头抬起,一头墨发,懒懒地披散在肩头,游澜京知道,义父这是找自己算账来了。
游澜京不肯药浴的事情,很快传到德王耳里,他直接将兵书一掷,这头小畜牲要造反了?
德王本就烦心事甚多,老家一对妻儿都被控制在李家手底,做了人质。
桩桩件件,没有一个让人省心,游澜京的忤逆,更让他气得说不出话。
地牢昏暗,顶上,一方小口被德王高大的身影遮住,一丝光亮也透不进。
只有一盏将熄未熄的油灯,映照出石壁下浑身是伤的白袍青年。
他这样没有精神气,好像开到颓靡的红花,没有一点儿还手之力,明明谁都可以欺负一下,拿捏一下。
游澜京却在听到脚步声后,抬起了下巴,似乎要维持着往日的倨傲。
德王站在地牢前,面色阴沉,指着里头的游澜京。
“原以为你能收收脾气,和顺些,懂事些,没成想,关了好些日子,越发不成器了。”
“总是这样目中无人,乖戾跋扈,你真以为,本王可以一再纵容你吗?”
游澜京一副铮铮傲骨的模样,他别过头,神色雪冷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