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骤然打断他们的话,挑起眉梢,表情冷淡,“没有伞。”
卫璟的唇角绷的很直,“没有。”
盛皎月:“……”
东宫倒也不会真的连把油纸伞都没有。曹缘看了看太子的神情,心中了然,他厚着脸皮改了口,“盛大人,奴才记错了,确实没有伞。”
太子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盛皎月不好淋雨回去,而盛夏的雨又不像春雨。狂风骤雨,泼瓢而来,十分不留情面,才一会儿,院子里的水缸就已溢满。
卫璟眼神深深看了看她,“你今日就在这儿歇着吧。”
他又不会对她做什么。
不必如此防备。
卫璟也是知道她肚子容易饿的快,嘴巴馋,喜欢吃些甜到齁的糕点,“吃饱了再睡。”
盛皎月看着小桌上溢着香气的云片糕,还新鲜热乎。她咽了咽口水,心道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再因为饿了就张口问人讨吃的。
她嘴硬,“我不饿。”
卫璟只是笑了笑,旁的话都没说。他得换身衣裳,早晨刚从大理寺的地牢里出来,刑讯逼供不是什么好地方,沾了满身的血腥,袖口上的血迹都已成了深褐色。
其实盛皎月方才也闻到了太子身上淡淡的血气,似有似无钻入她的鼻尖,味道淡也有点呛人。肃杀冰冷的气息,浑然天成的压迫,愈发深刻。
太子明知她是女子,也未打算避嫌。
当着她的面更衣,她匆匆避开眼神,背过身,面颊滚烫。
不过她对太子的身躯,是不陌生的。
卫璟换好衣裳,见她还侧着身,“有什么好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