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阳山这些臭道士向来古板, 加上这破皇宫里的人都说周野望是个乱臣贼子,所以,关于这年轻小丞相的故事,秦东意大概是不怎么关心的。
但楼画向来是个好奇性子, 他想得抓心挠肝。
被一个没有攻击性的残魂吓疯的老皇帝、半夜偷偷烧纸的老妇人、重兵把守不可踏足的金銮殿……他们越想瞒, 楼画就越好奇一些。
他回到了自己今日睡了一觉的那棵高树上, 想到方才的事,他气得踹了一脚树干。
他怎么就听了秦东意的话,把人放了呢。
实在不该。
楼画自己生着气, 片刻后,他在树下瞥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但楼画并没有理会他, 只是那人似乎不打算接受他的冷战, 自顾自落上树枝坐到了他身边。
“滚。”
楼画双手抱臂, 看都没看秦东意一眼。
但随后, 他就弯起唇角,笑眯眯道:
“疏月君不是已经捉到残魂了,还来找我干什么?你把残魂捉住了,老皇帝不是答应封你国师给你金银珠宝,你快去吧,到时候小楼一介平民,见到国师大人还得行个跪拜大礼。啧,我忘了,疏月君是清阳山中人,向来看不上我们这种视人命为草芥的妖,这可怎么办,看来我们之间本就稀薄的友谊又要雪上加霜了。”
楼画一句接一句的嘲讽下来,秦东意半句话都没插上,他索性也就放弃了。
他只抬手拉过楼画的手。
“你干什么?”楼画一挑眉,下意识攥紧了手。
秦东意只无奈地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后掀开了他的袖摆,又拉过他那攥得死紧的手,把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你放肆!”楼画想甩开秦东意,但在他动作前,却先有一个温温热热的东西落在了他掌心。
楼画愣了一下,垂眸看去,见竟是那个装有周野望残魂的锁灵瓶。
“今日我去过承天门,那处同金銮殿一样有重兵把守,他们护着的,是一个地缚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