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位于芬兰一座南方城市的体育中心早已散场,明亮的探照灯依旧大亮,愈发显得场馆内空荡冷寂。

在冰场旁的教练区,伶仃地坐着一道身影。

阮宵已经换了鞋,不过表演服还没换下,他外面穿着外套,正在翻手机上的评论消息。

鬓角和额发还残留汗湿过的痕迹,一张净白的小脸没有表情,偶或抿抿唇角,可平静的外表之下,又能通过他拿手机时悄悄泛白的手指尖,隐约看出他仿佛压抑着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

一通越洋电话打来。

阮宵接通。

是阮曼玲。

“宵宵,你那边结束了?”

听到妈妈与平常无异的,有些沙哑的嗓音,阮宵眨了眨眼,终于放松身体,微微弯下脊背接电话:“嗯,刚结束。”

阮曼玲问:“什么时候回来?”

阮宵垂着脑袋看地面,道:“明天吧。”

“好,你明天出发前发个消息给我,看大概什么时候能到,我给你准备好吃的,你想吃什么?”

阮曼玲一直没提比赛的事,就这么照常地寻问阮宵的行程安排。

那边还能听到火锅店的嘈杂声,都是阮宵熟悉的环境。

阮宵听了,鼻子莫名发酸,咬了咬牙,道:“都可以,妈妈做的饭都好吃。”

阮曼玲笑出声:“行行行,那我还是做你最爱吃的那几道。”

两人一来一往地聊了一会儿,阮曼玲那边说要去忙了。

挂电话前,她叮嘱阮宵:“宵宵晚上早点睡,明天还得坐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要累的。”

阮宵抬手按了把眼睛,低低“嗯”了一声,温宁的嗓音有些哑:“妈,你也好好休息,店里要是没什么事,让服务生多看着点就好。”

“好了,小操心鬼。”阮曼玲笑道,“等你回来。”

挂了电话后,空荡荡的场馆内再次恢复安静。

阮宵又在原处坐了一会儿,收拾一旁的东西,离开比赛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