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声似乎小了,变得淅淅沥沥,天色还是一样的阴沉,房间里所有物件上都像披了一层灰暗。

周牧野神色依旧寡淡,眼神中却透出显而易见的疲惫。

竞赛结束后,周牧野连庆功宴都没参加,飞了十三个小时回家,全程都像是很赶,但到了家看到阮宵离开后,他忽然又不知道自己那么赶的意义是什么。

周牧野需要睡眠以及好好休息,还得倒一段时间的时差。

他保持手肘架着腿的姿势,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捂住脸,暂且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门口传来吧嗒吧嗒爪子踩在地板上的小跑声,不一会儿,阿黄鼻腔里喷着气,跑了进来。

阿黄小心谨慎地来到周牧野身旁,伸长脑袋,一半冰蓝、一半深黑的眼珠打量周牧野一会儿,接着,用尖长的狗嘴去拱周牧野的手臂。

周牧野的脸从手掌中偏过一些角度,他长睫低着,瞥向一旁的狗子。

轻扯一下唇角,淡声道:“现在没力气,一会儿再去洗澡。”

阿黄歪头,困惑地看周牧野。

周牧野继续将脸埋进手掌,坐在地上休息。

房间里十分安静,安静得近乎压抑,唯能听到外面不间断的雨声。

不知过了多久。

少年的身形终于动了,他捂着脸,身体微微前倾,弯下腰,有滚烫的液体从掌心间溢出,汇聚到下巴尖凝住。

阿黄在一旁沉沉喷出一鼻子气息,温顺地趴在周牧野身旁的地板上,狗头枕在爪子上。

***

阿黄圆溜溜的眼睛是不是上抬一下,看向自己的少主人,他尾巴在身后有一下没一下地甩动,拍打地板。

突然之间,阿黄的耳尖轻微颤了一下。

起初,还能以为是狗子不经意的动作。

可过了没多久,阿黄跟哈士奇如出一辙的尖耳朵彻底支棱起来,它也由枕着爪子的动作翘起脑袋,辨别什么声音似的歪过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