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以前阮宵仗自己在俱乐部里是块宝,体会到的都是简单模式。

那在云燕这儿,他可以说是连根草都不如, 模式也从“简单”一下子跃升到“地狱”级别。

云燕的别墅里有一间练功房,占地足足有八十平方米,前后两面墙装有镜子。

上芭蕾课的第一天, 阮宵站在镜子前, 他一手把住横杆, 左腿直立不得弯曲, 右腿向后弯折, 朝上抬高至九十度。

阮宵按照云燕说的, 摆好她要求的基础姿势, 以为这样就可以了。

结果云燕上前几步, 掰住他的右腿,还要继续往上抬。

“啊!”阮宵龇牙咧嘴, “云老师,疼疼疼疼疼!”

“我有数。”

云燕紧锁眉, 一看就知道上课没多少耐心。

她不顾阮宵呼痛, 将他的腿往上掰。

二十多年的教学经验, 让她一摸便知道, 每个人的身子骨极限在哪里。

阮宵还远远没到呢, 就已经哭天喊地, 娇气得直让云燕心里窝火。

一顿捣腾,腿朝后被掰折到前所未有的高度,阮宵颤巍巍地扶住练功横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记手刀又劈在他后腰上。

练功房内,阮宵仰面惨叫一声,汗和眼泪一起流下。

即便已经看出云燕的厌烦,但阮宵念及自己初次接触芭蕾,心疼自己,怕练废了,还是忍不住哀求道:“云老师,腰快断了……”

云燕又拍了记他的腰,不以为意:“小孩哪儿有腰。”

“……”

阮宵闷不吭声地掉金豆子,已经开始想家了。

外面的阳光在练功房扫下一层暖金色,阮宵便保持后高抬腿的姿势站在融融光线里。

光看他的动作,就能感到一种焦灼的痛苦。

练功杆旁,直立的左腿崩得紧紧的,隐约有颤抖打摆的趋势。

腰向后折出一道贴近臀腿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