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宵明白周牧野的意思。

现在,还不过是个省赛而已,当他有一天走向全国、走向国际的时候,当他被更多人所熟知的时候,议论声只会越来越喧哗。

周牧野问:“到那时,你要怎么办?”

阮宵往一旁瞥一下黑亮的眼瞳,可怜兮兮,小声试探:“我……只听赞美的声音?”

周牧野看他三秒,低头。

接着,肩膀颤动,镜头也在细细颤动。

“哎呀!”阮宵用手臂擦眼泪,羞恼地控诉,“你笑我!”

周牧野冲镜头摆摆手,好一会儿,才抬头,脸上还有没收敛净的笑意,因此显得漆黑眼眸尤其温暖和明亮。

阮宵微微歪头,轻眯下眼,几乎看痴。

周牧野清清嗓,恢复一贯的冰冷寡淡,才道:“我的意思……你要坚定住对自己的信念。”

“赞美也好,攻击也罢,都不过是外界的声音,不能左右你,只有你才知道,自己的优势和薄弱在哪里。”

阮宵有些羞愧,脸红,他垂下首,兀自安静一会儿。

等他再次看向镜头,已经带上几分珍重,道:“阿野,我明白了。”

经周牧野提醒,阮宵也想明白。

世上的声音那么纷扰,如果谁都能带跑他,那么以他这样的心理素质,只会寸步难行。

如果想要进步,那得永远保持清醒的头脑——

自己的优势要继续保持,薄弱项再继续加强。

至于那些否定的声音,权当是个提醒,正如人们常说,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周牧野淡淡道:“你明白了?”

阮宵抹一把脸,振作起精神,用力点头:“嗯!”

周牧野轻扯下嘴角:“明白有屁用。”

“啊?……”阮宵跟被戳到软肉的蚌一样,一下子又缩回鸭绒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