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安帝揉了揉脸:“不必说了,回去吧。”
赵妃自知已经漏了陷,索性放开手脚,大哭起来:“陛下,都是太后娘娘逼臣妾做的,您也知道,臣妾、臣妾只身在这宫中,只有太后娘娘一个依靠,怎敢不听她的!”
“臣妾对皇后娘娘绝没有恶意,都是太后娘娘逼的!”
苏婉夕也跟着哭起来。
禄安帝被吵得脑仁疼,正要找宫人把二人送走。
“真热闹。”
忽然响起一声带着淡淡嘲讽的话,分明音量不大,夹杂在一片哭声中更是难以分辨,禄安帝却猛地望向来人。
不远处不知何时站了个僧人,他个子极为高大,朱红袈裟盖不住那修长挺拔的身躯,发剃得干干净净,顶上烫了六颗戒疤。
细细看去,脸颊上却也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只是不明显。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袈裟上的金纹熠熠生辉,却无法让人感受到丝毫圣洁与纯净。
捏着檀木佛珠串的手指上亦有几条长短不一的伤疤,正在缓缓转动佛珠。
陈国舅半阖着的眼睁开,竟透出股佛衣佛珠也遮盖不住的浓重杀伐之气。
那是手上不知沾了多少条人命才养出的骇人气势。
禄安帝竟不觉肃正起来:“国舅……”
这是陈雅容的哥哥,她娘家血脉相近的唯一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