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姑娘也是,自己赚钱了,都不知道提拔自己家人,就你那家具厂,你干一辈子到头也就那点工资,还有什么盼头?房子都建不起。”

谢小珍还在抱怨,房子里都是她滴滴答答的数落声和抱怨声,就没一刻安宁的。

他又想起了沈安梅的好,他回来,一个月工资才十几块钱,她都没嫌弃过。

每次回来他拿那点工资,好像挺了不起。那时候,他确实了不起,是村里唯一拿工资的人,是拿铁饭碗的。

他最神气的时候,连队长媳妇和大队长等人都尊敬他,叫一声温工。现在谁见到他,谁还记得他是一名受人尊敬的工人?

还不成天都老温老温的叫,他已经彻底没有了尊重。毕竟村里这么多工人,谁记得他?

哦,还记得,说他是眼睛最瞎的男人,一辈子没福气。他一辈子什么都不用干,只要不离婚,他现在就是万元户她爸。

哦不只,也许该是百万富翁她爸,家里开小车出门,家里仆人成群,家里早用起了电视机洗衣机,说不定连电话都用上了。

这些是他一辈子打拼,接都接触不到的东西,可不就是眼瞎了吗?

温父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直接凶道:“你个臭婆娘,再闹,再闹就滚。”

他说完话,小孩子哇一声就哭起来,他也懒得哄。

谢小珍就抱着儿子在一旁哭得更凶了,再次骂温父没用。

周而复始。

温家一家人还在吵着,好不容易夜里安静下来,谢小珍一夜没睡,后悔当初做得太绝,现在一点好处都沾不到。

越想越不甘心,最后谢小珍去了同样心疼没占到便宜的温老太太处。